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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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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茫少年自言自語的聲音應當是很輕的, 至少連站在他身旁的江口拓真都沒有聽清楚,只看著他疑惑地“嗯”了一聲。

“沒什麽沒什麽。”中島敦回過神察覺到自己剛才說的話有點不太妥當,連連搖頭。

江口拓真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有在意。

但是前方被江口加奈語言遙控的兩人卻齊齊僵硬起來,說是從蠟像館中搬出來的蠟像都有人信。

江口加奈腦袋從相機前移開:“怎麽突然這麽僵硬, 自然一點啊,小夥子們!”

稍微有點反應過來的松谷蓮很想轉過頭去看一眼肩並肩站在他身側的織田作之助,但是這樣做……不就是典型的做賊心虛嗎?

發出這種感嘆的是中島敦,如果他反應過大的話, 不就不打自招自己的心思了。畢竟真正的直男可都不會在意這種無傷大雅的小細節的。

這麽想著,松谷蓮又氣定神閑起來, 從蠟像回歸了正常人類, 惹得江口加奈擡起頭來獎勵了一個讚賞的目光。

能夠最大程度支配自己身體的織田作之助從一瞬間的緊繃恢覆過來之後,雖然面對鏡頭還是有點不自然, 但是也還算過得去。

嚴格來說,織田作之助並沒有拍過幾次照片,最近的一次……還是在Lupin酒吧與太宰治和阪口安吾拍下的照片。

然而在那張照片拍下沒多久之後。阪口安吾就因為mimic的事暴露了臥底身份,最後一次在Lupin酒吧喝了一次酒之後他們三人再也沒有見過了。準確來說是他和太宰治再也沒有見過阪口安吾了。

這麽說其實也不一定對,因為織田作之助沒有見過阪口安吾,而太宰治因為通過異能特務科洗白的原因說不定會碰到阪口安吾。但是太宰治從沒說起過。

“拍好啦!”

在織田作之助不自覺發呆之時,江口加奈已經拍好了照片, 檢查了一遍之後, 頗為自得:“拍得很好哦。”

松谷蓮接過相機,看了兩張照片:“謝謝師母!”

江口加奈揮了揮手:“小意思。”

時間差不多也到了聚餐的時候,江口夫婦知道畢業生們一慣有聚會的傳統, 所以沒有留松谷蓮一起吃飯。

松谷蓮將學士服和學士帽脫下疊好, 放進織田作之助撐開的袋子裏, 看著衣服滑落在紙袋深處,松谷蓮忽然有點惆悵:“以後真的就是只能接受毒打的社會人了。”

已經成為社會人好多年的織田作之助將衣袋放到後座,露出被毒打習慣的笑容。

……

聚餐沒有在餐廳之類的地方,而是租借的別墅,點了幾家不同人想吃的餐廳外賣。松谷蓮和織田作之助到的時候,人已經來了大半。

“松谷同學來啦!”

松谷蓮提著水果,在人群中看到了黑田同學。

黑田同學全名其實叫黑田光,他們專業聚餐在昨天,今天就蹭著松谷蓮同班級同學一起參加了會計專業的聚餐。

松谷蓮稍微笑了下,沒有在意,提著水果進了廚房。

見狀黑田光有點失落,但是看著松谷蓮和織田作之助短暫分開腦海中靈光一閃,他推了推正在一旁擺放餐具的班長。

“怎麽了?”班長疑惑地問他。雖然黑田光和他們不是一個專業的,但是偶爾一起上大課,兩人還是挺熟悉的。

“松谷同學去廚房幫忙了,他的朋友一個人孤零零的,我們是不是要照顧一下他。”黑田光撞了一下班長的肩膀。

他說得確實有道理,班長探頭看了看,發現松谷蓮確實是在廚房裏洗水果。

“我來放,你去照顧一下松谷同學的朋友。”黑田光一把接過班長手中的餐具,揚了揚下巴,“你去忙你的吧。”

班長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繞過開放式餐廳,走到沙發後面,雙手搭在沙發靠背上,“嗨,松谷的朋友。”

織田作之助本來在給幸介回信息,註意到靠近的人也沒有在意,畢竟人來人往的,他也沒有很警惕。

沒想到還真有專門過來找他的。

“你好。”織田作之助摁滅屏幕,側身看向班長。

“我是松谷的班長,我叫役所幹太。”役所幹太介紹著自己,忽然發覺織田作之助飄過他身後,看向了餐廳,他也扭過頭跟著看去。

黑田光正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好像餐具不夠的樣子,撒開腿就往廚房裏跑。

廚房裏有餐具不錯,但是也有松谷蓮。

“這家夥……原來在這裏等著呢。”役所幹太“嘖”了一聲,回過頭就跟織田作之助分享八卦,畢竟想跟陌生人熟悉起來最好的方式就是分享八卦嘛,網友誠不欺我。

“你不知道吧,那家夥,就是黑田,他暗戀松谷,明眼人都知道。”役所幹太說著又搖了搖頭,“但是松谷明顯對他沒有意思,奈何他太執著了。”

說著,他偷偷摸摸地壓低了聲音:“餵,你知道松谷有沒有喜歡的人嗎?”

這個位置已經看不到走進廚房的黑田光與松谷蓮說了什麽,做了什麽。織田作之助緩緩收回視線,沈默片刻,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的話,那就是沒有吧。”役所幹太一點也不驚訝,“畢竟松谷可是我們院出了名的高嶺之花,也就快畢業了才和大家親近起來。”

高嶺之花嗎……織田作之助垂眸想著,松谷蓮在他面前一直都挺孩子氣又直接的。

“怎麽稱呼你啊。”聊了半天役所幹太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是不知道松谷朋友的姓名,只顧著八卦來八卦去了。

“織田作之助,請多多指教。”織田作之助擡起眼,介紹道。

役所幹太感覺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但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只能壓在心裏糾結:“那我就叫你織田可以嗎,感覺我們應該差不多大。”

松谷蓮來之前跟織田作之助說過,他們班的班長是班級裏年齡最大的,因為幼時上學被耽誤了幾年,今年應該二十七八了。

對於自己總是給人過分成熟的感覺,織田作之助已經習慣了:“可以。”

廚房裏松谷蓮已經被各種尋找機會的黑田光給惹煩了,但是最後一次的班級聚餐,他不想讓大家都玩不盡興,只扯了扯嘴角,端著洗好的水果離開了廚房。

松谷蓮將水果放到餐桌上之後,掃了一眼視野比較開闊的客廳,見織田作之助和役所幹太在聊天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

他走過去,逐漸聽到他們在聊什麽,與其說是在聊天,不如說是役所幹太自己在不停地叭叭叭,而織田作之助在耐心地聽。

“役所。”松谷蓮站到役所幹太旁邊,“什麽時候開飯啊?”

役所幹太停住話頭,舔了舔嘴唇,看了眼時間:“差不多了,去餐廳吧。”

他先去喊其他人了,松谷蓮和織田作之助落在後面,松谷蓮小聲問道:“你們怎麽聊到一起去了?”

關於這個問題,織田作之助也沒有搞清楚,感覺莫名役所幹太就單方面與他熟悉了起來,於是他遲疑道:“我也不清楚,就是聊起來了。”

松谷蓮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是這樣嗎。”

晚餐因為叫了好幾家餐廳的外賣,又有擅長廚藝的同學親自下廚,最終擺上長桌的時候,一眼望去十分豐盛。

松谷蓮和織田作之助坐在靠後面一點的位置,前面放著的就是咖喱和中餐。

“我開動啦~”

畢業典禮加各種拍照,大家都挺累的,前半段所有人都在吃吃吃,沒有人擡頭說話。

稍微滿足了一些之後,才漸漸地有聲音響起。

松谷蓮沒有仔細聽,隱約知道大家七嘴八舌地聊了一會兒之後決定待會先玩個小游戲,再分開各自行動,唱歌的唱歌,游泳的游泳。

轉移到客廳的時候,松谷蓮才知道決定要玩的游戲是真心話大冒險。

“……雖然我沒玩過,但是好沒新意啊。”松谷蓮仗著周圍很吵,除了織田作之助沒人能聽到他說話,小聲吐槽道。

役所幹太敲了敲酒杯:“那就抽鬼牌,抽到鬼牌的從冒險卡和問答卡中自己選懲罰。”

松谷蓮眉頭一皺,感覺這種涉及運氣的游戲他是不是不應該參加。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一張撲克牌被役所幹太塞進了他的手中,織田作之助也沒有被放過。

松谷蓮深呼一口氣,瞇著一只眼看向手裏的撲克牌。

不是鬼牌。

松谷蓮露出微笑,他就說嘛,人怎麽可能一直非下去。

“織田作?”松谷蓮仰著頭往後看。

因為人很多,松谷蓮沒有坐在沙發上,而是靠著沙發坐在地毯上,在他身後的就是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搖了搖頭,示意他也不是鬼牌。

確認兩人都沒有抽到鬼牌後,松谷蓮徹底進入了看戲模式,捧著冰可樂觀察大家的神色。

役所幹太把鬼牌甩了出去,大喊道:“可惡!我就知道誰提議的誰就要中招!”

顯然,提出要玩真心話大冒險的就是第一個抽中鬼牌的役所幹太本人。他眼神在冒險卡和問答卡之間轉來轉去,最終一手按在問答卡上。

坐在他身旁的同學抽過他手裏的問答卡,念出了聲:“請問,你與異性發生過最暧昧的事情是?”

客廳頓時焦土化,敲鑼打鼓聲都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歡呼聲和起哄聲奔向役所幹太,臉皮一向很厚的班長同學都不受控制地紅了人。

松谷蓮微張著口,看著這一幕,忽然對這個游戲產生了恐懼。

在役所幹太磕磕絆絆地回答了這個問題之後,游戲又進行了幾輪,有的人選擇了冒險卡,有的人選擇了問答卡。

總的來說,冒險卡都是無傷大雅的小事,反而是問答卡一個比一個勁爆。

松谷蓮一直沒有抽到鬼牌,心態已經從擔心變成了純粹的看熱鬧圍觀,連可樂被役所幹太換成了清酒都沒有察覺。

反倒是織田作之助因為待會要開車沒有喝酒,看到松谷蓮杯中的可樂被續上清酒時他還猶豫了一下要不要阻止,見松谷蓮回過頭看了一眼杯子,面無異色才沒有阻止。

他哪知道松谷蓮那一眼連杯子在哪裏都沒有看清就轉過頭看同學抽卡去了。

直到不知道第幾輪的時候,松谷蓮笑吟吟地看到了自己手中的鬼牌,勾起的嘴角瞬間凝固了。

役所幹太還在紅著脖頸敲桌子:“鬼牌呢?鬼牌在哪?”

松谷蓮斜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舉起了手:“在我這。”

役所幹太一楞,覆又大喊:快來抽卡!”

他整張臉上都寫滿了“我要看熱鬧”,就跟沒抽到鬼牌時的松谷蓮一樣,只是松谷蓮沒想到他也成為了“熱鬧”。

沒等松谷蓮站起來,卡堆已經被推了過來,他幽幽地嘆了口氣,希望自己抽卡時的好運能夠延續到這裏。

“那我抽了。”

松谷蓮沒有猶豫,從冒險卡中拿了一張。

織田作之助也好奇地湊近了一些,想看看松谷蓮抽到了什麽卡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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